我的棉花
经后悔了?我会否认。说不后悔,那也是假的。埃文神父确实是我第一个真正说得上话的朋友。 谁不喜欢一个时刻支持你、关爱你,为你点名方向,善良、温柔又不失气场的成年朋友?我没法大肆宣扬,我不愿意分享。 然而最后也不属于我。 后来,我还是像平常那样跟神父相处,我们都避开了那个话题,尽量忘记那天的发生的事情,没多久它便被我抛到脑后了。你知道的,小孩子记不住什么。 没心没肺才过的更好。 在宣布去往大陆神学院名单的前几天,修道院到了定期体检的时候。不外乎体检的最后一步为抽血,只比我血管细了一点点的针头插进去,抽上一管子再拔出来,医生会在管子上记录每个人的姓名,按照宿舍放在不同的箱子里。 “坐下吧,安塞尔。”这是医生第三十三次重复这句话,因为我们宿舍是有名的安塞尔宿舍,几乎四分之三的人姓安塞尔。 头顶锃亮的他接过身旁年轻助手递过来的管子,拽过我的小臂摆上桌子,拍得啪啪响,一边拍一边借助理的手喝热水,厚重的眼镜泛起一层雾。 我看得牙齿打颤,忍不住想收回手臂。 排在我前面的几个女生路过我的时候,他们露出的手臂上有不少扎了两个针眼,还有学生被扎得痛叫,都是出自这个老秃头之手。 手艺那么差,还不如他的学徒,至少偶尔轮到年轻学徒抽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