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垂死的恒星

身影，他闭上眼睛将手臂横在眼睛上，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：“伊莱亚斯，你真是一个冷漠的混蛋。”

    T－09今天的天气还不错，恒星的光线穿透稀薄但洁净的大气，洒在广袤的矿原上，天空呈现出一种清澈的琥珀色，没有沙暴，也没有漫天的矿石粒，这是少数让矿工们庆幸的恩赐。

    纵横交错的矿坑嵌在岩床中，最大的裂谷足有千米宽，岩壁断面裸露出层层叠叠的矿脉纹路，像被巨斧劈开的古老年轮。

    矿工们沿着木制脚手架攀附而下，锤凿声在峡谷间回荡。

    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开采矿石，铁镐砸向岩层，楔子撬开缝隙，再用麻绳捆住矿石，靠人力拖上地面。

    欧莱来到这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贫穷与落后，他混着裹着白布站在岩矿外围，忍不住重新眺望这片土地。

    赤红色的矿石在阳光下泛着暗金光泽，碎裂时溅出的粉末像干涸的血渍，但很快被干燥热量蒸腾成空气里稀薄的锈色浮尘，矿坑底部积着薄薄一层碎砾，踩上去会发出细碎的、类似玻璃摩擦的声响。

    偶尔有风掠过矿原，掀起岩缝间银白色的“针叶草”，这是唯一能在T－09星表面存活的植物，叶片边缘锋利如刀，割破矿工手套时会渗出一丝带着铁腥味的汁液。

    很多人一辈子都被捆绑在这里。

    “后悔来这里了吗，欧莱？”身后，格伦借着休息的空档走到银发少年身旁，苍老而略微沙哑的声音被风吹散在矿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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