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-2 所有的沉默都不过是纵容。
他陡顿截住,睁大眼睛,只看见哥哥隐忍中带了几分无奈的脸容。他这是认输了吗?在这样的时刻,哥哥在疲倦中透出些许脆弱,似乎是最容易动摇的。怀桢往哥哥身前凑了凑,目光凝得愈紧,才一字一顿地道:“哥哥,你知道父皇曾向钟将军许过诺言吗?” 哥哥拍哄着他的手停了下来,“什么诺言?” 怀桢的话音茫茫在黑夜中飘散:“当年父皇从中山起兵,借了钟将军的南军,直入京城。那时候,他便向钟将军许下重诺,这一世,永远不废后,不换太子。” 哥哥沉默了。背着雪光,他的身形像一座僵硬的死寂的山峦。 怀桢观察着他,手指无意识般戳了戳哥哥胸膛下的纱布。此时的哥哥,当然不知道这件内情。但是以哥哥的脾气,不亲自试一试,他也绝不肯死心的。 怀桢的声音愈来愈轻,话里的分量却骤然加重:“哥哥还记得大皇子吗?他死在父皇攻入长安的路上。那时候我年纪小,但哥哥一定有印象吧?” 怀枳惊疑:“你是说……” “大皇子为什么会死?他的名字,好像叫怀柄吧?柄者,权也。他的母亲虽然早就不在,但他的名字,却很好听呢。” 少年的音色比孩童时更显沙哑,夜中听来有些怪异。怀枳不敢细想,只仓促地抱他:“阿桢,别说了。” 怀桢伸手挡在两人胸前:“哥哥,父皇是千古一帝,没那么容易糊弄。但他只是说不废后,却没有承诺不杀皇后。千古一帝,总是多疑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