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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喜枝白他一眼。 但他懂的可真多,聊天聊地,聊这万千世界,全是徐喜枝没听过的,没接触过的,没见过的,每当他侃侃而谈,她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认真,带着自己察觉不到的钦佩。 他常常来,她常常和他聊,慢慢的,就说些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懂的话。偶尔他还会提着馄饨一起来,两人边吃边聊,夏过了,一地金秋,天凉,他给她购置衣裳,她不收,他就半耍无赖,要她给他绣手绢。她向来野孩子,哪会这细致活儿,满口拒绝,夜深人静,试着针线刺绣,手指扎的冒血珠。 一天,起船了。 师父将旱烟放下,和几个汉子渡船,铺网,捞人。往常师父不让喜枝下河,有那么多汉子,哪轮她一个小姑娘,可那天不同,那天是一家三口,灭门,本来干这茬的就少,不少人都觉得晦气,又赶上有两个回家播种去了,人手一时紧缺不行,只能让徐喜枝顶上。徐喜枝这厢正准备,打旁边儿横过来一人,皱着眉,阻拦道,“不许。” 徐喜枝推开他,莫名其妙。 那人巍然不动,“不许。” “你干什么?” 两人大眼瞪小眼。时间不等人。陆彦徽看一眼河,看一眼她,“不就是捞人吗,我去。” 徐喜枝瞪大眼,“你抽什么疯?” 陆彦徽没理她,活动活动脖子,一个猛子就扎进去了,跟跳河一模一样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