逢春-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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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像被蛇信舔过,纪延掰开他咬出血的嘴唇:“喝。” 1 土生干裂的唇刚碰到血就本能吞咽,喉结滚动带起锁骨的银锁片——那是他娘留下的。 “哥…咸的……”土生突然睁眼,舌尖抵着腕上伤口打颤。纪延掐住他下颌强迫抬头:“当水喝。” 血线顺着嘴角滑进领口,土生挣扎着去捂纪延手腕,却被反剪双手按在霉烂的稻草堆上。 地窖铁门忽然被搬动,纪延顺势把最后半口血哺进他嘴里,腥甜在齿间漫开时,土生咬住了那截曾教他握笔的食指,泪水淌进纪延手心。 红卫兵拽着铁链狞笑:“小杂种还挺有情义。”纪延抓着土生脚踝低声道:“说你是锅炉房老陈的侄儿。” “俺是哥的……”土生话没说完就被拽出去,纪延最后听见的是细绳崩断的声音。雪地上,一枚小小的银锁片发出微弱的闪光。 第八天,纪父终究从牛棚里被放出来,开吉普车的司机递来信件:“老首长托人递的话,说您当年在朝鲜替他挡过弹片。” 纪父的军靴碾过纪家院里的雪地时,土生正把脸埋在纪延颈窝里呵气。两个少年交叠的躯体在月光下泛着青白,像冻僵的连体鲶鱼。 警卫员的手电筒光柱扫过土生松开的绑腿布,纪父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那具畸形的躯体,一滩黄黑的烂rou。 红卫兵批斗会上那些大字报忽然在眼前翻飞——“装甲旅纪XX私藏破鞋孽种。” 1 “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