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夜（二）

，再清理又要把头颅锯开，麻烦得很。他想为什么他会是这种血r0U与机器混合的暧昧设计？或许他不是那么想变rEn类，只是憎恶不纯粹。

    顾劭其实是个标准的结果主义者。就像终起点一致代表位移为零，他总能恢复如初，没有证据证明那就等同于从未发生，他总是好好的，完整的，没人能伤害他，没人伤害过他。站在楼顶看程鹭下坠的过程中他突然明白――好似被小孩一语戳中真相的lu0T国王，却慌张着找不到遮蔽物――他自欺欺人的小把戏。在人与机器间摇摆，承接了两者的缺陷，把前半段和后半段都过得乱糟糟的。很小的时候他还叫Ω爸爸，捏着他的袖子说我不想做这个了，Ω会说不行。

    Ω说你就是这种东西。

    “哐当！”

    又是门响，踢踏脚步声一同而来。顾劭将耳机cHa进手机里，翻身将脸埋进被子里，胶状T流个不停，糊在面部和被褥之间算不得好受。

    拥挤进门的劳工们带来汗腥和夹杂方言的闲谈。有人跟他攀谈他不做回应，一副睡Si的模样。嘈杂声盖过耳机中一段录音，他攥紧手机却实在提不起逞凶斗狠的力气。于是他又松开，调大音量让耳机中流淌而出的电磁音像温柔的河流一样将他环绕，与周遭隔开。他听程鹭说：

    “……我很抱歉没有一个正式的告别。”

    程鹭Si前一天，要说端倪其实还是有的。夏蝉聒噪的昏沉午后，老电视里的电影正播到扣人心弦的ga0cHa0处，彼时还是少年的648拽长脖子仔细看着，程鹭突然说要出门买食材，在家乖乖待着这话他强调了两遍，少年抬头撞上过曝般的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