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手套
这天院长给我们放了半天的假,穿上厚衣服收拾院内的地面,趁着风雪暂歇,大一点的孩子每人一把扫帚,把积雪清理干净。我躲过所有人的视线,抱着扫帚缩在角落,为手套做最后的收尾工作,冷空气接触我什么保护都没有的手指头,去年的冻伤又隐隐作痛起来,我赶紧呼口热气,咬断线头做了埋线,最后松松垮垮套在自己手上试了试,对比印象中与他交握时感受到的大小,就算有差错应该也不会太大。 我听见前院热烈的交谈声,是埃文神父来了,他在跟院长做道别,时间很短,无需进屋详谈。我远远望着修女跟学生们围绕着他,有人跟我一样要给他送临别礼物,他笑着收下了一些小玩意,卡片或者一只便宜的笔——普通孩子买得起的东西——并给予真挚的感谢和祝福,有的比我连包装都没有的手套精致得多,虽然他拒绝,我仍一瞬间产生不愿将手套示人的想法。 终于他身边的人变成零星几个,院长遇到紧急事情也离开了。也许是外面太冷,孩子们的送别就坚持了一会。他仍旧伫立在清理过雪的空地上,一身神父的常服,加了一件深灰色哔叽风衣,似乎并不怎么保暖,耳朵和手跟我一样都红彤彤的。 天又开始下,纷飞的白雪落在他的棕发,他的肩头,他的睫毛。 他低垂眼睑扫视四周,跟最后一个孩子打招呼,目视孩子回屋,终于他准备放弃了,转过身去打开院门。 上帝啊,这是我最